柳下舟

尘与血（四九）

分级：PG-13

警告：角色死亡，修改时间线。

弃权声明：一切荣誉归于罗琳。

注释：部分时间线按照原著，部分时间线自设，部分人物背景自设。

克莉丝汀的的话让哈利无言以对，他现在不再怀疑邓布利多的爱，但却深知对孩子的爱与对伴侣的爱有天壤之别，他已经得到了其中之一，也许不应该奢求另一种了，毕竟，追二兔不得一兔。

“我知道他爱我，想要我幸福……”哈利苦笑着回应，“但这是两回事。你哥哥也爱你，希望你幸福吧，但你能想象他以这种方式爱你吗？”

克莉丝汀哑口无言。

“我真希望你能得到想要的，”她也苦笑，“这是艰难的道路。”

她说得对，这是艰难的道路，这一点哈利在开头就预料到了。而且他还知道，不仅仅只是艰难，一不留神还可能坠落悬崖。

让哈利松一口气的是，邓布利多对于哈利仍然守口如瓶没再询问，只是表示他对于哈利有很大信心，相信时间会给予答案，哈利总能明白自己的感情，选择出一条合适的道路。

万圣节前夜，哈利又病了。

邓布利多将他放到床上，心里惋惜哈利错过了宴会。

治疗过程已经非常熟练了，邓布利多割开自己手腕，将血流到一个金碗里，里面有准备好的另外一些材料。他已经这样做过了几十次，以后还不知道要做多少次……哈利长大之后肯定要独立，到时候怎么办？他爱的人能接受他的情况吗？还是只能将哈利留在身边？

某种程度上，邓布利多对于哈利的取向感到庆幸，他知道哈利对于家庭的渴望，但即使哈利爱的是一位姑娘，他也注定不会有孩子了，邓布利多不忍心看哈利的希望最终落空——虽然在内心深处，邓布利多怀疑这是哈利受到自己影响的结果，并非天性。

不一会，哈利缓过来了，僵硬苍白的脸上重又有了生机。

邓布利多让福克斯的眼泪落在自己的伤口上，眼睛却还看着哈利的脸。他忽然想起来，第一个万圣节前夜，哈利忧郁地问，他父母会不会回来，那时自己已经难以回答，现在自己却面临着更难回答的问题。

福克斯仿佛意识到了邓布利多的困惑，唱出轻快的歌曲——这么长时间以来，也让福克斯多流了许多眼泪。

“我没事，福克斯，只是被问题困住了。”

邓布利多安慰福克斯，伸手摸了摸哈利的脸。哈利还没到苏醒的时候，但他忽然无意识地向邓布利多的手贴过来，在睡梦中露出一个微笑。

邓布利多猛地收回手，以为哈利醒了，但是并没有。

不知道为什么，邓布利多有案发现场被抓获的惶恐，自觉心跳如雷鸣般响亮，明明这件事在哈利醒着的时候他已经做过，但就是不一样……哈利那种全然信任的姿态，那个微笑……以后会被另一个人目睹的吧？

“我真的疯了。”

喝下深蓝色的补血药剂，邓布利多给自己下了判断。他希望哈利能愿望成真，对方会发现秘密吗？能保守秘密吗？会就此伤害哈利吗？这些都是问题，但邓布利多会确保这些都不是问题。

他在哈利枕头边留下一堆糖果。

格兰芬多对赫奇帕奇的比赛很顺利，还有什么比体育运动更让人热血沸腾呢？哈利精神为之一振，高兴起来，还调侃克莉丝汀：“你们感情还好吧？”他虚伪地问。

克莉丝汀冷静地表示：“格雷格对魁地奇不感兴趣。”

哈利只能一笑了之。其实他还挺为克莉丝汀高兴的，之前哈利就见过因为学院竞争而吵架的情侣，克莉丝汀能不受影响，看起来的确是真感情。

天气一天天变冷了，哈利又开始琢磨圣诞节的事，虽然时间还早，但他觉得应该早做打算。

这次哈利挑了从邓布利多开始。

邓布利多耐心地听哈利说完，沉思了很久：“你觉得阿不福思会同意吗？”

对于这一点，哈利真的说不上来：“我不知道。”他诚实地回答，“但我知道他没那么生你的气了。”

“是的，这都是你的功劳，哈利。如果没有你的话，我相信阿不福思还是会一样恨我。”邓布利多说。

哈利一转头，脸上逐渐浮起晕红：“没有，你们只是没有沟通好，亲人之间哪里有那么多恨。我觉得阿不福思并不恨你，他只是在生你的气……你毕竟是哥哥，我想，他也许本来是期待你保护他。”

邓布利多一怔：“我从来没这样想过……”

哈利怕他更愧疚，赶紧说：“只是我自己这样胡乱猜测。”

邓布利多摇了摇头，回到之前的话题：“我之前也想过，今年圣诞节，我也许应该回去看看了。”

“回去？”哈利迷惑地问。

“戈德里克山谷——我小时候就住在那里，我妈妈和阿丽安娜也葬在那里。”邓布利多轻声解释，“我很多年没去看她们了。”

哈利涌起一阵同情：“我很抱歉。”

“我之前一直觉得无颜去见她们了……还曾经在墓园里和阿不福思吵过一架，这很不应该。现在想想，我欠了太多看望了。”

“你们可以一起去。”哈利提议道，“她们一定也希望你们能和睦相处吧，尤其是你妈妈，还有什么比两个儿子争吵更糟的事？你们和好了，她也一定很欣慰。”

邓布利多惊奇地一扬眉毛：“我还没想过这个，不过你说得对。”他又沉思一会，下定了决心，“如果阿不福思愿意的话，我们也许可以回到老房子……他偶尔会回去住两天。”

哈利想不到这个走向：“嗯……你没关系吗？”

“我明白你的意思，哈利，那不是愉快的地方。但我想，如果我忘记这一切，似乎更对不起对她的伤害。”

哈利能理解这个逻辑，但他更希望邓布利多能度过一个幸福祥和的圣诞节。

邓布利多从他脸上读出了想法，不禁微笑：“别担心，哈利，有你的圣诞节已经很愉快了。”

哈利吓了一跳，脸上火烧火燎的：“你——你又摄神取念我！”他颤声说，知道自己失态了，只好强行找了个理由。

“我没有，那太失礼了，而且用不着摄神取念，哈利，都在你脸上写着呢。”邓布利多实事求是地回答，他看着在哈利脸上漫延的潮红，情不自禁地说，“你太可爱了。”

“阿不思！”

话一出口，邓布利多自己也懊悔了，知道自己逾越了界限。哈利大睁着眼睛，表情古怪，一副不知道该作何表示的样子。

“抱歉。”

“不，没什么……嗯，我想我应该去霍格莫德，阿不福思可是……”哈利词不达意地喃喃着。

邓布利多从善如流，将斗篷拿给他：“我不是想吓唬你。”

哈利脸上的红晕仍然不退，低着头说：“我知道。”

哈利落荒而逃之后，邓布利多反省了自己：哈利不再是孩子了，也明确了自己的取向，有些话和举动已经不再合适了；虽然他不知道自己的取向，但邓布利多不能假装自己不知道，以后要注意距离了。

邓布利多微微感到了惆怅，也许这就是看着孩子长大的心情吧。

那天哈利在寒风里站了好一会才敢去找阿不福思——至少他可以找借口推说寒冷才是脸红的罪魁祸首——一路上，哈利将那两句话翻来覆去想了无数次，一会微笑，一会又想要哭泣。

哈利想要放弃的，但邓布利多的一举一动都让他难以割舍，他想要更圆的月亮，更浩瀚的海洋，更专一的爱，他怎么能假装自己不想要呢？

“你想要什么？”阿不福思直接问。

天还早，没人来酒吧，阿不福思懒洋洋地准备着，他一看见哈利进来，就知道又有事情找他。

“我不能来看看你吗？”哈利拐弯抹角地说。

“这个时候吗？”阿不福思反问，“我猜猜，圣诞节？”

哈利摸了摸鼻子，不说话了。

阿不福思叹了口气：“这是你自己想的，还是阿不思的主意？”

“主要是他，但我也希望。”哈利赶紧说，“圣诞节是家人团聚的日子，你去年也同意了，这次我们一起过平安夜吧。而且……有机会的话阿不思还想回去看看。”哈利犹犹豫豫地说，不知道这个能不能打动阿不福思。

“他还好意思说——”

“他说之前一直无颜面对她们，”哈利打断道，“还觉得不应该和你在墓园吵架。他是想念她们的啊，而且你们妈妈也希望你们能和睦相处吧。”

阿不福思张嘴，又闭上，他打量哈利：“他告诉你了。”

哈利踌躇了一会，没否认。

阿不福思一声不吭，他盯着墙壁，半天才说：“让我想想。”

（TBC）

*完结指日可待了，朋友们，不多留下点评论吗？